为治理空气污染,伦敦出台禁车新举措

相欣奕 总121期 2018年 12月号 环球视野
自从2018年3月,伦敦市市长提出《伦敦交通发展战略》以来,伦敦出台了一系列步行行动计划。为向“世界上最适宜步行的城市”这一目标继续迈进,近期伦敦出台了一些禁车的新举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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丘吉尔曾说过,健康的公民是这个国家能够拥有的最宝贵的财富。自从2018年3月,伦敦市市长提出《伦敦交通发展战略》以来,伦敦出台了一系列步行行动计划。为向“世界上最适宜步行的城市”这一目标继续迈进,近期伦敦出台了一些禁车的新举措。

 

伦敦试行9条街道禁止燃油车通行

伦敦无论过去还是当今,都面临严重的空气污染问题。1952年的伦敦烟雾,短短四天造成12000人死亡;如今时过境迁,2016年10月,ClientEarth环境法律事务所第二次把政府告上法庭,因为政府未能就限制空气污染采取严肃行动,造成数以千计人民过早死亡。当然,伦敦市政府并非对此无所作为。

2016年,伦敦市长出台了雄心勃勃的一揽子措施,以改善伦敦的空气质量,包括令市区空气二氧化氮浓度持续下降而耗资1000万英镑的公交巴士改装计划。现任城市管理者则强令,在2018年年底之前,所有公交车都采用环保车型,且在城市中心区域仅允许低排放汽车通行。

然而,这些措施还远远不够,伦敦开始尝试若干较为极端的措施。2018年9月起,在9条街道相继实施禁令,完全禁止某些类型车辆通行,在每天07:00 – 10:00以及16:00 – 19:00的时段(通常认为这属于繁忙时段),只允许电动汽车、新型混合动力汽车、氢能源汽车和自行车通行。当地经商者及居民免受这一禁令的限制。

该措施受到当地居民欢迎,在公众咨询之中,支持率超过70%。这不仅可以降低所在区域的排放,也会缓解繁忙时段的交通拥堵,使得这些区域对当地居民和过路行人而言更加安全。

当然,对伦敦而言,仅仅9条街道禁车不会产生全局性影响,甚至难以产生波澜。然而在伦敦,成功的策略总是能快速扩展。如果某一区域取得成功,其他区域会快速跟进,而这正是目的所在。

已经采取上述措施的哈克尼区(Hackney)和伊斯灵顿区(Islington)的议会代表们很快就开始称颂这项行动。哈克尼区内阁成员菲瑞亚•狄梅西(Feryal Demirci)表示,“我们很高兴能够推行超低排放街道计划——这是英国首个此类计划——它将帮助人们夺回被产生污染的燃油车辆所主导的街道,为数千人改善他们日常生活的区域。”

不过,这一地方性举措引发了一场广泛的争论。因为,这对拥有电动汽车的人来说效果很好。然而,很多人也想拥有一辆电动汽车,却因价格昂贵以及基础设施欠缺而止步。从本质上看,这相当于为汽车驾驶者引入另一种系统,有人认为这是可以接受的,而另一些人却并不以为然。

支持者们表示,这为朝向可持续汽车的转变提供了更多激励,而反对者则认为其对穷人带来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。

 

伦敦计划投资建设无车街道

今年9月底,伦敦市长宣布将提供800万美元的经费,帮助各区创建无车街道,并实施防污染措施,提供的基金将用于污染最严重的区域,这是萨迪克•汗市长耗资甚巨的空气质量动议的一部分。

这项崭新运动在莱顿(Leyton)启动,伦敦市长这样说:“我们的空气肮脏有毒,使全国人民置身于健康危机之中,导致英国每年数以万计的人过早死亡。”

他继续补充道:“即便我在伦敦已经采取了如此之多的行动,但还需要政府提供额外资源,并提供全国性的(车辆)报废基金,让最脏的车辆离开我们的街道,并出台适合于21世纪的新清洁空气法案,否则我们根本无法赢得这场战斗。”

除了与各区政府合作,实施针对污浊空气的新想法之外,还有部分资金将用于建立更多的低排放邻里社区(LEN)、减少建筑机械的排放、创建无车和低排放街道,并支持个人和企业开始使用超低排放车辆。

伦敦自治市沃尔瑟姆(borough of Waltham)已经在过去差不多5年时间里创建了一个“迷你荷兰”(Mini Holland),建成了22公里的专用自行车道,新种植了660棵树木,对37条道路加以封闭以阻断过境交通,并新建成15个口袋公园。与此同时,用自行车替换货车送货等创新方案,帮助当地商业切实做出了改变(注: 2014年起,“迷你荷兰”方案从伦敦交通局TfL获得经费, 项目将持续5年,到2019年3月截止)。

“空气质量是摆在我们居民眼前的一个大问题,”地方议长克莱尔科吉尔(Clare Coghill)说,“每年本区有大约270位居民死于与空气污染相关的疾病,这令人难过。因此,我们通过‘享受沃尔瑟姆森林计划’(Enjoy Waltham Forest)以及与市长空气质量基金的合作,优先解决这个问题。我们把本区暴露于高危险空气污染水平的家庭数量减少了90%。”

目前,伦敦市长已经对五个自治市所领导建设的低排放社区提供了支持,它们位于伦敦最为繁忙和污染最为严重的地区(包括威斯敏斯特、伦敦金融城和格林威治中心)。上文提到的禁止燃油车在特定时间通行的哈克尼(Hackney)和伊斯灵顿(Islington)的九条街道,也已变成超低排放区。

伦敦市政厅的一位发言人表示:“按照市长推动的首都空气清洁行动,预计伦敦在2025年之前能够满足法律规定的二氧化氮(NO2)浓度限令。然而,萨迪克•汗市长希望在此之前就能够达到法律限值的规定,并采用世界卫生组织所建议的更为严格的空气质量指南。”

 

响应1.5℃预警,伦敦在金融城半数道路禁车

2018年10月8日,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发布了一份报告,阐释了确保全球变暖幅度不超过1.5℃的必要性,城市、地方政府和国家都需要充分实施碳减排,并在2050年完成向可再生能源的转变。

该报告出台的第二天,伦敦市就引入了一项计划,在金融区(俗称的“一平方英里”)内大大削减小汽车交通并限制速度。按照该区域的地方主管部门伦敦市法团(the City of London Corporation)的提议,在城市中心区,一半街道禁止小汽车通行,而经过可通行道路的车辆被限速在15英里(约24公里)/小时以内。这一举措,据《伦敦标准晚报》(Evening Standard)所言,旨在增进自行车骑行者和步行者的安全,同时降低碳排放。

伦敦市法团向地方选举官员呈交了计划草案,作为其最终公布的交通战略的一部分。明年春季,这一交通战略将公之于众,年底前将就其寻求反馈和建议。就这一地区而言,其交通战略的核心在于,在重要的地铁车站周边实现街道的步行化,比如利物浦街(Liverpool Street)和沼泽门(Moorgate)区域,并在主要街道上增加双向受保护的自行车道。

克里斯•海沃德(Chris Hayward),城市规划与交通主席(the City’s chair of planning and transportation)称金融区为“面向未来的一平方英里”,目前有 48万人在此工作,未来十年预计还会有9万人加入其中。对于海沃德而言,步行、自行车以及公共交通优先于私家车这件事,只需要一些数字就可以简单阐明。根据伦敦市的一份报告,为了满足55辆私家车或出租车中的80人的出行,需要超过600平方米的街道空间,而相同数量的人乘坐5辆公交车,只需170平方米的街道空间,而如果骑自行车的话,只需160平方米。

 

目前,90%以上穿过金融城的出行是通过步行实现的,然而84%的人感觉人行道过于拥挤,60%的人则认为,自行车出行者和步行者的需求,在这一区域并未得到优先考虑。

其实,伦敦市推进的这一计划,并非该地区创建人性化尺度和可持续街景迈出的第一步。在今年整个夏天,当地停车管理部门就已经开始根据车辆的排放量调整停车费率。

当下伦敦采取的计划,与其他城市的努力方向是一致的。比如奥斯陆市致力于在明年实现市中心无车;马德里市则计划在2020年之前,实现在城市中心约200公顷的区域中禁行小汽车;据11月中旬法新社的报道,巴黎市长伊达尔戈打算在其下一任期内,把巴黎市中心第1、2、3、4区打造成“步行街区”,在实施这项措施之前,于2019年推行中心区每周日的“无车日”活动;在美国,运输部门占据了碳排放的最高份额,尽管发展电动汽车和公交车能够应对这一问题,但其却无法解决一些高密度城市所面临的空间限制问题。

对诸如伦敦这样的大都市而言,为自行车骑行者、步行者和公共交通赋予优先权已经成为共识。理想情况下,伦敦金融城的计划将得以扩展,由一半街道禁车最终实现全部街道禁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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