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培智: 人有无尽的欲望,画画也是如此

杨大伟 总118期 2018年 9月号 文化长廊
作为“文脉传薪——2018中国写意油画学派作品年展”的年度关注艺术家,赵培智的油画,是崇高的诗的流体。特别是人物画,在写画上有突破和贡献

    《环球市长》杂志    GLOBAL MAYOR MAGAZINE

       赵培智成长于新疆,一直在大学教书,因成绩斐然被调入北京中国国家画院。其实,这以前见过他很多作品,也一直被他画面中真挚的人文关怀意识和敦厚的表现手法所感染。他的创作素材大部分都来自于他曾经生活的地方,其作品自然熨帖的像土地里庄稼一样蓬勃。无论作品中人物多寡,都性格鲜明、形象明朗。他的全国美展金奖作品《来自高原的祈福-5·19国家记忆》,《老头系列》、《羊倌》、《山里人》等都让人过目难忘。
       中国当代油画人物表现似乎已成套路,很多画家更习惯于所谓的表现和写实。但当历史变得平静,绘画的表达应该不仅是传统意义上的艺术实践,更应是艺术本原的思考。与有些庸常的画家不同,赵培智的绘画没有刻意贩卖苦难、兜售同情。他的绘画时时涤荡着鲜活的生活气息,他将朴素人物的际遇、表现为对人性良知的尊重。这些都说明培智试图寻找奢侈的人文关怀,其原点在于他向内的精神审视。培智的绘画挣脱了所谓传统的裹挟,避开了时尚的轻薄,淋漓酣畅的绘画中深藏着醇厚的人文精神。
       现代文明的扩张,侵蚀了传统乡土社会原有的诸多宝贵品质,导致了人类生命本能的衰微。赵培智的绘画表现游离于现代文明规范之外,具有现代文明规范中所不具有的激活力,透露出人性的真诚。这种表现在赵培智作品中具有两重意义:一是抽象的精神意义,指心灵以正义、尊严、纯洁、真诚等原则和绝对命令的寓存。这种寓存是一个人须臾不可离开的,它是人的一份命性和根据。再则是具体的地理意义,大而言之是自然,小而言之是与他生命历程相关的人文历史。因为人类的命运取决于我们能否以敬畏的态度善待自然,以诗意的方式栖居大地。今天,楼群在繁衍鸟声的地方抽风般地拔节,机器的轰鸣成为自然的天籁,我们越来越难寻觅“日出歌唱去,月明抚掌归”的适意。培智的绘画恰恰让我们感受到这种气息的存在,这不仅是一种人文精神,更是一种形而上的精神。
       一直以来,赵培智隐忍于自己内心的绘画标准。实际上这种隐忍对很多人来讲并非易事。如果说他早期的作品更接近个性本色的话,近期的艺术作品则体现了一个成熟画家关乎文化意义上的自觉。这种自觉即是对现实的一种关照,也是对人性的一种内省。他用二十余年的努力,用相对纯净的艺术语言来处理复杂多变的现实,这种反复后的深刻必然让他走向成功。多少年前,我们可能更倾向于寻找社会矛盾中时代精神的高点。现在看来,赵培智更为个性化却不失法度的创作态度,让他更接近于真正意义上的精神高点。或者理解为这种方式更具文化的担当意识。
       透过赵培智的艺术创作,我们感受到他对传统的认知和表现手扶进行符合其自身逻辑的改善,从而形成仅属于他的观看、感知、表达的方式。培智的创作是艺术家主观的再造,虽然其中偶尔伴随着精神困惑和家园意识的追问,但作品在时间和逻辑上的延续性与必然性依然充分。作品中现实的人、物、自然的描绘被置换成画家主观的心理感知,但人、物、自然之间的轮廓,在画面中地光的反射下显得格外深邃。这已经不是我们曾经熟悉的概念化的物象塑造,而是画家从物理世界抽身而出回归精神世界的写照。准确地说这是属于赵培智内心世界的真实,在他的艺术创作中,原本物理性的人、物及自然被提炼为气象苍茫,任由世事变幻,但敦厚与真诚却至始至终。
       赵培智的绘画创作与有些以图像为原型的画家创作形成了鲜明对比,作品中更加体现出人性的温暖及对自然的尊崇。他从时下的符号摹写和依赖题材的社会现实的对应局限中逃离,明确了绘画介入现实的个人态度。这种从容或许只是一种表象,画家内心所要揭示的是人们对待事物存在的态度,一种由质感通达真实的企图。
       赵培智的绘画是一种超越普通日常经验的审美建构、一种集合着探索意味的艺术实践,也是一种带有理想意义的艺术追寻。他的目光常常从自己描绘的人、物、景物现状越过,凝眸那或明或暗的远景。如果我们把这种远景当作一种隐喻,不仅指特定的观看与表达方式,那么,其间必然暗含着人类存在的过去、现在与未来。
        赵培智的绘画中关乎人性的温暖与厚重,体现出他对人类现实与历史的真切关注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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