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晋世界首富马斯克:埋葬在火星是我的梦想

六毛 总145期 2021年 1月号 人物解读

    《环球市长》杂志    GLOBAL MAYOR MAGAZINE

1月7日,特斯拉CEO马斯克身价升至1850亿美元,超越亚马逊CEO贝索斯成为世界首富。后者自2017年以来一直位于全球富豪榜榜首。

特斯拉Model Y降价15万上市,是这两天最火的话题。

但这还并是埃隆·马斯克(Elon Musk)做出/说出的最让人震惊的事情。作为特斯拉、SpaceX、Neuralink等多家明星公司的老板,马斯克涉足的领域覆盖了电动汽车、自动驾驶、太空旅行、超级高铁,甚至是脑机接口。

更关键的是,在这些领域马斯克都取得了非凡的成就,既为自己赢得了硅谷钢铁侠的称号,也让他成为全球科技圈最热门的领袖之一。

马斯克是一个疯狂的人,也是一个有趣的人。面对纷杂而又有趣的世界,这位硅谷钢铁侠又有哪些看法?对于他自己,他是怎么看待的?为什么他把自己定义成一名工程师而不是企业家?

日前,欧洲最大的数字出版社Axel Springer(《商业内幕》的母公司)的CEO Mathias Döpfner和马斯克进行了一次深度访谈,聊到了自动驾驶、火星城计划、AI、新冠肺炎疫情、柏林超级工厂、电池生产等多个话题。

谈新冠病毒:mRNA是医学的未来

Döpfne:明智的德国政治家沃尔夫冈·朔伊布勒(Wolfgang Schäuble)曾经说,“如果说我们的《基本法》中还有什么绝对价值存在,那么这个价值就是指人类尊严。人类的尊严不容侵犯。但是这不代表我们不会死亡。”

Musk:每个人都会死去。

Döpfne:每个人都会死去。但尊严属于应当被捍卫的东西。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也一样。在你感染期间,你关于新冠肺炎病毒的观点有发生什么变化吗?

Musk:诚实地说,并没有。

Döpfne:你对明年夏天的展望是怎样的?你认为疫苗接种会起作用吗?

Musk:我们即将拥有很多疫苗,多到我们不知道如何处理它们。我们可能会有多到用不完的疫苗。

Döpfne:但是这对于治疗癌症有积极的作用。

Musk:如果问疫苗生产的希望是什么,那就是疫苗技术在过去得到了飞速的发展,这是肯定的。对于加速疫苗研发,人们有很大的兴趣。特别是mRNA疫苗,它非常得有趣,因为它能成为治疗癌症的潜在方法。我认为BioNTech,CureVac,Moderna的工作(就是这样)——mRNA代表了医学的未来。基本上,你可以使用mRNA治疗一切。mRNA就像计算机程序,它基本上是一种合成病毒。您可以对其进行编程来让它执行所需的任何操作。举个例子,没准实际上你还能变成蝴蝶。

Döpfne:所以,这将是经济发展的巨大推动力。

Musk:会有很多的钱投向疫苗(研发)。我们在检测方面也做得更好了。检测技术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。

谈竞争:特斯拉最厉害的对手或许来自中国

Döpfner:你希望特斯拉10年后能卖出去多少台车?

Musk:现在世界上已经约有20亿台汽车和卡车了,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。我们内部的看法是,我们希望每年更替掉全球车队里的1%。要在这方面取得真正的进展,我们得超越临界点。所以,每年大概要卖2000万台。

Döpfner:这意味着当前的估值合理。但是你发表过评论,说这太高了。你为什么这么做?

Musk:实际上,当时的股价比现在要低得多。我发表评论那个时候,股价在每股800美元左右,这是分摊之前的情况。我们做了一拆五。

股票市场是个奇怪的地方。它就像一个有狂躁症的人,而这个人不停地告诉你你的公司值多少钱。有些时候,这个人会度过非常美好的一天,有些时候他们面对的是糟糕的一天,但是公司基本上却没什么变化。

公开市场是很疯狂的。所以,我是不是认为特斯拉在未来有可能会值这个价?是的,而且可能价值还会更高。但是这实际上取决于人们认为我们能逐步地达到每年交付2000万台汽车的目标。然后,太阳能和电池存储装置对于特斯拉的未来而言,也是重要的组成部分。

Döpfner:传统车企们是否还有机会,在这个竞争颇激烈的生态环境中拿到一个角色?或者是对他们来说,现在已经太迟了?

Musk:绝对不晚。我们从大众身上看到了向电动化转型的大动作。同时很多中国公司的动作也非常、非常、非常迅速。我猜测特斯拉最具有竞争力的对手,可能会是一家来自中国的公司。中国市场上竞争非常地激烈。在中国有一些非常好的公司,同时他们工作相当努力。但是就这一点而言,所有主流车企,80%或者90%左右,都已经表态自己正在迅速电气化。

谈个人财富:持股是给建火星城攒钱

Döpfner:最近你说过一句话,你说个人财产只会让你觉得沉重。这正是你想要丢掉个人财产的理由,也正是你开售出售房产的理由。你已售出部分财物,这是一种比喻还是你真得在售出你自己的财物?

Musk:我卖掉了我最开始的房子。

Döpfner:是洛杉矶的那套?

Musk:这套房子两个月前卖出去了。它被一个中国人买了下来。我还卖掉了我那套位于马路对面的房子,它曾属于吉恩·怀尔德(Gene Wilder)。这房子很有他的个人风格,我最后将它低价卖给了吉恩·怀尔德的侄子,他是在那里长大的。然后现在我们正在出售其他的房产。我想我会在某个地方租一套房子。

Döpfner: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是因为这意味着过多的义务,还是个人财产影响了你的自由?你被认为是世界上第二富有的人。而现在你正计划丢弃掉这些财产。

Musk:事实上,除了在公司拥有股票,我基本上就没有其他具备货币价值的资产了。如果工作繁忙,我会比较喜欢直接睡在工厂或者办公室里。如果我的孩子也在,那很明显我还是需要一个住处。所以,我倾向于租一个地方。同时很多时候只有我一个人,所以我也确实不需要一个很大的房子。

Döpfner:所以说,没有艺术收藏品,没有汽车,没有房产,没有其他的通常会和富人被联系在一起的东西。你相信摆脱这些之后就能成为一个自由的人?

Musk:从本质上讲,是的,我是这么认为的。我要积累财富,在特斯拉和SpaceX两家公司中占有股票的原因大致也是这样。我手中唯一拥有的上市股票就是特斯拉的股票。仅此而已。如果特斯拉和SpaceX破产,那我也将破产。百分之百会破产。

但是我也会思考,我为什么要努力持有股票。为什么我要掌握这些东西?回到我早前说的,我认为人类成为太空文明物种和多星球物种是一件重要的事。在火星上建造城市需要使用掉大量的资源。我希望能为打造火星城市做尽可能多的共享。而这意味着(需要)大量资金。

Döpfner:你想专注在这件事上?

Musk:是的,同时我也想表明我对此是认真的。这跟个人消费无关,因为人们会攻击我,说类似于他有这么多财产,他有这么多房子这样的话。然后好吧,现在我都没有了。

谈孩子:没有人口过剩,人类应该生孩子

Döpfner:你说过有一个优先事项也可能会限制你的自由,但是对你来说你的孩子们似乎就是头等大事。你有6个小孩。

Musk:目前是这样的。

Döpfner:能不能做下解释,为什么孩子对你来说如此重要?为什么你鼓励人们尽其所能地去生小孩?

Musk:毫无疑问。我的朋友们全都说,哦,伙计,又有一个小孩,他们会有我们应该有小孩等等。但是,我很多朋友他们并没有孩子。不,可能他们有一个孩子。

而我会想,兄弟,如果你不生孩子那我们该如何让人类延续下去呢?很多国家的人口增长率都是负的。你不能只靠移民来解决这个问题——这不可能。所以,如果你对于人类有信仰,你就得说,我需要确保未来还有人类存在。人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。

有很多人可能会认为地球现在人口过剩。这是完全错误的。只依据自己生活在人口稠密的城市里得到的直接印象,他们才会得到这样的认识。你去过乡下吗,或者从飞机往地面看过吗?如果你从天上往下丢一个炮弹,这个炮弹砸到人的概率是多少?这个概率基本上是百分之零。

Döpfner:我的一个朋友,他拥有一个非常不幸的童年,因此他的结论是不要小孩。你的童年也不是最幸福的。但是你的结论和他相反,你是希望拥有尽可能多的孩子。

Musk: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已经足够了,从技术上讲,我还可以有更多小孩。但是是的,我喜欢孩子。我正努力成为一个好榜样。

谈AI:AI和人类或许会形成共生关系

Döpfner:我们上次谈到了你手里的大项目,从SpaceX到Neuralink,再到The Boring Company,再到特斯拉。我问过你,这些项目里哪一个对你来说最为重要。

某种程度上,你本人让我感到惊奇,但你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并没有同样的效果。你说,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AI。为什么这么认为?

Musk:我们需要小心对待AI。谁在使用它、谁在控制它,它是不是符合人们的最大利益?

Döpfner:最关键的问题在于,AI是为人类提供服务的吗?从长远看,机器会为人提供服务吗?还是人类将给机器提供服务?

Musk:嗯,有时我发现一个人一直盯着他的手机屏幕看,我会想,谁才是那个主人呢?

Döpfner:今天你这样问自己了吗?德国出版商约翰内斯·格罗斯(Johannes Gross)在25年前这样问过:你有手机吗?你能随时保持联系吗?那你就属于那类为别人提供服务的人。

Musk:确实,人们一直在用手机回复事情。人们感觉他们掌控自己的手机,但或许他们应该问一问自己,是不是手机反过来掌控了他们。所以,通过这每一次的互动,我们都在有效地进行数字集体思维的训练。

同时我想这可能不是一个简单的AI服务人类或者人类服务AI的问题。相反地,存在共生关系。希望吧,这样的共生关系能够让数字智能与生物智能互惠互利。

Döpfner:你觉得奇点时刻会在何时到来?这是雷·库兹韦尔(Ray Kurzeweil)的想法,什么时候事情会出现转机?

Musk:不远了。

Döpfner:在很大程度上,这是一个关于AI治理的问题。AI是被少数超级强大的人掌握在手里吗?它会不会在某一天落到坏人手里?还是说AI属于很多人?竞争是不是很激烈?你担心的是这件事情?

Musk:有某种政府监管非常重要。一般来说,我们都同意对于那些可能给公众造成风险的事情,需要有一个监管机构。

现在汽车、飞机、食品、药品等这类东西都有负责监管的机构。同时我们也都同意,没人想废除FAA(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)——我们想让他们来监督飞机。我们需要有人来检查并确认飞机是安全的。对于汽车而言,这也一样。食品和药品同理。

所以,看起来我们也应当有一个拥有某种公共监督权的监督机构,以确保通过AI追求公共利益。

Döpfner:能不能说,像Neuralink这样的项目就是为了增强人类大脑的能力而创建的?在人类和AI的竞争中?

Musk:是的!过去我开玩笑地说,Neuralink的口号就是:“如果你不能打败它们,那就加入它们。”长远地看,我们没办法击败计算机智能。但是也许我们可以达成一种愉快的共生关系。

而且在这个过程中,我们也能治愈很多有脑部损伤导致的疾病,不管这些疾病是先天的、还是因意外、年龄或其他因素造成的。所以,如果有人患有中风、癫痫病、癫痫发作、临床抑郁或者类似这类问题,都可以通过大脑设备得到改善。

Döpfner:你想的很远,即在不远的未来的某一天,语言不再是必要的了。因为从理论上说,读取思想,读取大脑的欲望,并且在某种程度上将其转换或者以行动表现出来是可能的——这听上去很棒,能解决许多疾病以及可怕的事情,并且它已经极大地帮助了人们。但另一方面,有人可以读取我的想法,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想要这样。

Musk:不,依然会有隐私存在。这不是说它们在没得到你的许可、没得到任何许可的情况下就可以读你的想法。但是我必须得说,Neuralink最初的用途在未来很多年内都将是解决医疗问题,解决那些严重的大脑或脊柱问题。Neuralink的第一步的应用是帮助四肢瘫痪的人,让他们用自己的大脑轻松地使用电脑或者电话。

Döpfner:换句话说,语言可能会消失,或者至少失去其相关性。我的意思是,我们看到现在所有的翻译机器都在做这件事。关于这一点你的愿景是怎样的?那能够走多远?能够走多快?

Musk:有时候人们会混淆长期的可能性和近期的可能性,并为此困惑。近期内,脑机接口的应用实际上只是用来解决非常基础的脑损伤、脑或者脊柱损伤的问题。这听着的确是一件好事。之后,随着设备不断发展,长远地来看,我们可以在概念上、彼此之间实现心灵感应。

Döpfner:你是否同意有三个优先的事项,一是我们需要赋予人类以智能,二是我们需要良好的多元化治理,确保它不是被少数人垄断。而第三点是,我们需要灵活的监管?

Musk:是的,当然。

Döpfner:就这些重要事项而言,中国将扮演一种怎样的角色?中国对这些有一种完全不同的理解。监管是一种工具,能帮中国进一步扩大优势。在AI的军备竞赛中,这不会成为中国的一种结构性优势吗?西方怎么能赢呢?

Musk:首先,我和中国政府打交道的经验是他们对人民的反应非常敏锐,事实上,在关乎人民幸福感的事情上他们可能比美国更积极。在我和中国的政府官员会面时,他们一直都非常关心这一点。人们会对某件事情感到高兴吗?这件事真的能给人们带来幸福吗?事实上,他们可能比我在美国看到的,对公众意见要更为敏感。

Döpfner:我们来看下。未来10年,AI在中国、美国、西方、东方国家手中会扮演怎样的角色,你对此什么样的看法?

Musk:目前,谷歌和Deepmind这两家公司是AI领域的领导者。我不知道谁会紧跟在他们后面,可能是Open AI(由马斯克等硅谷大亨共同发起的人工智能研究组织)。中国在AI上面做出了很多努力,而且他们可能正在取得进步。不过我暂时还没有看到可以和谷歌、Deepmind匹敌的进步。

Döpfner:让我们看看。我认为中国会以惊人的速度迎头赶上。美国新一届政府会在根本上改变对华政策吗?你是否认为拜登将在对华政策上,表现出超出人们预期的连续性?

Musk:我不确定拜登对中国会有怎样的政策。特朗普在关税问题上的某些做法,我不一定赞同,我们应当在概念上争取低关税和对等关税。这是我们在全球范围内真正应该去做的事情。

Döpfner:你是否担心,在整个AI治理和竞争的大背景下,民主会被削弱,或者说在你看来这将为改善民主提供帮助?

Musk:它具备改善民主的潜力。我们需要谨慎一些——民主不是完美的。

谈火星:两三年后我可能会登陆火星

Döpfner:有些人拥有极具分析能力和创造能力的大脑,你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。那有什么东西是你完全不了解的吗?

Musk:有很多的事情,我都不太了解。我可能对大多数技术门清儿。但是我不确定我是否理解人类共同的发展方向。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吗?还是我们正在内卷,只是在进行内斗?

Döpfner:摆在我们面前的最大挑战是什么?

Musk:最重要的事情在于,我们正在进入一个新的阶段,在这个阶段我们所能的触及范围得到了扩展。我们拥有如此先进的技术,但是我们真的能很好地使用它吗?这将成为一场考验。

这个问题最后会成为许多文明的过滤器:我们能够利用好这些技术,同时不让自己被毁灭吗?人类拥有这些先进的技术,是不是就和给一个小孩一把枪一样?我们必须要确保我们以对未来有利的方式去使用技术。为保证人类可以继续存在,我们必须确保我们还有孩子。我们要考虑我们必须采取哪些行动,才能(让人类)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。

Döpfner:什么时候我们能在火星上看到人类?

Musk:很可能是六年后,也可能是四年后。

Döpfner:你会在何时进入太空?

Musk:大概两三年后吧。

Döpfner:为什么想被埋葬在火星上?

Musk:如果你非得被埋在某个地方,那在地球上出生然后在火星上死去是一件很酷的事儿。

Döpfner:SpaceX项目为什么对你来说如此重要?这是你儿时的梦想吗?还是说我们认真地需要一个Plan B,因为地球可能有一天不再适合人类居住了。

Musk:登陆火星不是一个备用计划,而是说我们想要成为一个多星球物种,打造太空文明。最终生命的足迹遍布整个太阳系,然后超越我们所在的太阳系,达到其他的恒星系。和我们永远待在地球上直到出现某个导致灭绝的灾难相比,我认为这才是一个非常让人兴奋、鼓舞人心的未来。

我的意思是,最终太阳会变得越来越大,并把海洋给蒸发掉。所以,在某种程度上,我们最好做点什么。我认为让生命多行星化是很紧迫的事,因为这是地球存在45亿年以来第一次有这种可能。这个机会之窗可能会存在很长一段时间。希望是这样。但它也可能只会开放很短的一段时间。文明不一定会终结,但是我们的技术水平可能会下降。另一种可能是我们不是在某个瞬间毁灭的,而是渐渐消亡的。因此,只要还有可能,我认为我们就应该采取行动。但是要明确,火星不会是繁华的度假胜地。

Döpfner:这是一个象征,象征人类能在其他地区取得繁荣。

Musk:火星是真实存在的星球,因此我们能在那里创造一个真实的文明。但在刚开始时,这会有点像萨克里顿(Shackleton)(英国南极探险家)给南极打的广告。他说南极很危险,人们在那里可能会死,会很不舒服,那将是一段漫长的旅程。吃的可能很不好。还可能会有可怕的事情。但是那同样是一场伟大的冒险,如果你能够活下来,那将成为有史以来最令人兴奋的事情之一。我给火星做的广告也是这样。

Döpfner:让火星成为宜居之地,需要解决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?

Musk:事情一开始会非常困难,因为火星上没有氧气,其表层包围着的是二氧化碳。随着时间推移,你可以把二氧化碳转化成氧气。这样的事也曾在地球上上演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个过程可能在火星上重演:地球上先有二氧化碳和氧气,后来有了植物,有了海洋。我确实认为火星需要预热一下。

开始的时候,我们会觉得还不错——我们需要建一个小基地,我们得有自己的基地。我们得能够培育获得食物,同时我们还需要水。我们必须给火箭补充推进剂,因为我们会需要把火箭送回去(地球),让它载更多的人来。或者那些不想留在火星上的人也可以选择返回地球。所以,我们真的需要大量的太阳能电池板、生成推进剂、食物,所有基本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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